妻子死于空难,我悲痛欲绝,为她守寡十年。
直到我打开她生前的电脑,发现里面全是她和一个男人的亲密照。
我的爱与思念,瞬间变成了滔天恨意。
我点开一个文档,是她写给我的信。
“老公,对不起,我是个骗子。其实我没死,空难名单是伪造的。”
“我只是厌倦了你,跟我的真爱走了。忘了我吧。”
我死死盯着信的末尾,那个男人的签名照上,赫然是我双胞胎弟弟的名字。
1.
十年。
整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,我活得像个孤魂野鬼。
所有人都劝我忘了林晚,开始新的生活。
我做不到。
林晚是我的命。
可现在,我的命,成了一个笑话。
电脑屏幕的光,映着我扭曲的脸。
那张签名照,我双胞胎弟弟陈墨的签名照,和他身边的林晚,笑得那么甜。
照片右下角,陈墨的字迹龙飞凤舞,我认得。
小时候我俩一个班,作业经常是他写两份,一手我的笔迹,一手他的,从没被老师发现过。
我死死盯着那签名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冲进卫生间,吐得昏天暗地。
吐出来的,是我十年份的爱和思念。
现在,它们都变成了酸腐的胆汁。
我回到电脑前,双手颤抖着,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。
“我们的新生活”。
里面是更多的照片,视频。
他们在巴黎铁塔下接吻,在爱琴海边相拥,在瑞士的雪山滑雪。
时间戳,从十年前那场“空难”之后开始,一直延续到上个月。
十年里,我每个清明节去给她扫墓,对着一块冰冷的石头流泪。
而她,正和我血脉相连的亲弟弟,在世界的另一端,用我的钱,过着神仙日子。
我的钱。
我忽然想起那笔巨额的航空意外险。
当初是林晚缠着我买的。
她说,老公,我总是飞来飞去,没有安全感,你给我买份保险好不好?
我当时只觉得她可爱,二话不说,就用我们大部分的积蓄,给她买了最高保额的保险。
空难后,那笔钱作为遗产,由她的父母继承。
而她父母,拿到钱的第二个月,就以养老为名,全家移民了。
当时我还觉得,他们是伤心过度,想离开这个伤心地。
现在想来,真是天大的讽刺。
他们一家,加上我的好弟弟,合起伙来,给我演了一出大戏。
我是那唯一的观众,还是自己买票入场的。
恨。
滔天的恨意,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。
我一拳砸在桌子上,桌角被我砸出一个裂口。
手背鲜血淋漓,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。
不行。
我不能就这么疯了。
我要他们,血债血偿。
2.
我关掉电脑,拔掉了硬盘。
这是证据。
我坐在黑暗里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直到天亮。
第一缕晨光照进来时,我拨通了爸妈的电话。
“妈,我昨天好像看到陈墨了。”我用一种疲惫又带着点不确定的语气说。
电话那头,我妈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。
“胡说什么!你是不是又想林晚想糊涂了?陈墨十年前就出国了,怎么可能回来!”
她的反应,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。
“我可能……真的是看错了。”我低声说,“就是背影太像了。”
“肯定是你眼花了!”我爸抢过电话,声音严厉,“陈宇,你都多大人了,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!林晚都走了十年了,你也该放下了!”
“是,爸,我知道了。”
我挂了电话,心中一片冰冷。
他们知道。
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。
我的亲生父母,帮着我的亲弟弟,算计我。
这个认知,比林晚的背叛更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。
我曾经以为,我失去林晚后,至少还有家人。
现在我才明白,我什么都没有。
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。
也好。
这样,我就再也没有任何软肋了。
我开始计划。
我不能报警。
诈骗保险,伪造死亡证明,十年过去了,很多证据都已湮灭。
他们远在国外,跨国官司更是难上加难。
就算我能把他们送进监狱,也难消我心头之恨。
我要的,不是法律的审判。
我要他们,亲手毁掉自己最珍视的一切。
我要他们,比我痛苦一万倍。
3.
我开始在网上搜索陈墨的踪迹。
他很谨慎,社交网络上几乎没有他的信息。
但我有他的照片,有林晚的照片。
我利用图像识别软件,在浩如烟海的互联网上进行搜索。
三天三夜,我几乎没合眼。
终于,在一个欧洲小众旅游博主的帖子里,我看到了一张背景图。
那是一场热闹的派对,照片的角落里,一个侧影,像极了林晚。
她正端着酒杯,和一个男人相视而笑。
那个男人,虽然只有一个背影,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是陈墨。
我将照片放大,再放大。
他们身后的墙上,挂着一幅画。
我认得那幅画。
那是我大学时送给林晚的生日礼物,我亲手画的。
林晚曾说,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,要一辈子珍藏。
现在,它挂在我弟弟和她的爱巢里,像一个无声的嘲讽。
我顺着那个旅游博主的IP地址,锁定了他们的位置。
一个位于南欧的富人区,风景如画,与世隔绝。
很好。
我订了最快的航班。
临走前,我给爸妈发了条信息。
“爸妈,我想通了,准备出去走走,把林晚的骨灰,撒在她最想去的海边,然后开始新生活。”
我妈秒回。
“儿子,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!去吧,好好散散心!”
那雀跃的语气,仿佛生怕我反悔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,冷笑出声。
别急。
等我回来,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“惊喜”。
4.
飞机落地,地中海的阳光温暖和煦。
我租了一辆车,直奔那个富人区。
那是一个守卫森严的社区,每一栋别墅都隔得很远,私密性极好。
我进不去。
我在社区外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,静静等待。
我很有耐心。
十年的孤寂都熬过来了,不差这几天。
第三天下午,一辆骚红色的敞篷跑车从社区大门里开了出来。
开车的是陈墨。
他戴着墨镜,意气风发,和我记忆中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,有些怯懦的弟弟判若两人。
副驾驶上,坐着林晚。
她保养得极好,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,比“去世”时更加明艳动人。
他们有说有笑,看起来恩爱无比。
我的手,紧紧攥住了方向盘,指节泛白。
我发动汽车,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。
他们去了一家昂贵的餐厅,然后去奢侈品店扫货。
陈墨对林晚极尽宠爱,只要她多看一眼的东西,立刻刷卡买下。
刷的,是我的卡吗?
是用我那笔带血的保险金吗?
我看着他们大包小包地从店里出来,脸上的笑容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他们上车后,没有直接回家。
而是去了一所国际学校。
一个穿着小西装,约莫九岁的小男孩,从学校里跑了出来,扑进了林晚的怀里。
“妈妈!”
林晚抱着他,亲了又亲。
陈墨走过去,揉了揉男孩的头,一脸宠溺。
“爸爸!”
一家三口,其乐融融。
我坐在车里,隔着一条马路,看着我此生最恨的两个人和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孩子。
九岁。
时间对上了。
林晚“去世”前,就已经怀上了陈墨的孩子。
她不仅骗了我的钱,骗了我的感情,还给我戴了一顶十年都不知道的绿帽子。
我趴在方向盘上,浑身都在发抖。
不是悲伤,是极致的愤怒。
血液在血管里奔流,叫嚣着要毁灭一切。
我看着他们开车回到那栋别墅。
这一次,我没有再等待。
我需要一个机会,一个能潜入他们生活的机会。
很快,机会就来了。
我看到别墅的佣人出来倒垃圾。
我跟了上去。
5.
我花了一笔钱,从那个菲佣口中套出了我想要的一切。
陈墨在这里叫Peter,林晚叫Lily。
他们出手阔绰,是社区里有名的富豪。
但最近,Peter的投资似乎出了问题,亏了一大笔钱,两人的争吵也多了起来。
明天晚上,他们要在家举办一场大型的假面舞会,为了拓展人脉,挽回损失。
假面舞会。
真是天助我也。
我回到酒店,为自己准备了一套行头。
第二天晚上,我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,轻易地混进了那栋别墅。
别墅里灯火通明,衣香鬓影。
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和金钱的味道。
我穿过喧闹的人群,走向二楼。
这里是他们的私人领域。
书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他们压抑的争吵声。
“钱呢?我让你投的钱呢?你说过这次一定能翻本的!”是林晚尖厉的声音。
“出了点意外……被套牢了……”陈墨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不耐烦。
“意外?你每次都说意外!陈墨,我们的钱已经不多了!要是再不想办法,我们连这栋房子都住不起!”
“你除了会说钱钱钱,还会说什么?当初要不是你,我用得着躲到这种鬼地方来吗?”
“你什么意思?你现在是怪我了?陈墨,你别忘了,当初是你哭着求我跟你走的!”
“我是求你,可我没让你把事情做得那么绝!伪造空难?亏你想得出来!现在好了,我们一辈子都得用假身份活着,像过街老鼠一样!”
“总比跟着你那个窝囊废哥哥强!他除了会画几张破画,还会干什么?守着那个破公寓,一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!”
我站在门外,听着他们互相指责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窝囊废?
是啊,我曾经是。
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,我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窝囊废。
但从今天起,不会了。
我听到林晚恶狠狠地说:“我不管,你必须想办法搞到钱!实在不行,就再去找你那个傻子哥哥!他不是还对你言听计从吗?”
陈墨冷笑一声。
“他?他现在估计还在为你的死伤心呢!十年了,真是个情种。我要是现在跟他说我得了绝症,需要一大笔钱治病,你说他会不会卖血卖肾来帮我?”
林晚咯咯地笑了起来,声音里满是鄙夷。
“他会的,他肯定会的。毕竟,你是他唯一的弟弟啊。”
我握着门把手的手,青筋暴起。
胸腔里的怒火,几乎要炸开。
我真想现在就踹开门,让他们看看,这个被他们嘲笑的傻子,就站在这里。
但我忍住了。
冲进去,和他们对质,然后呢?
打一架?或者被他们的保安扔出去?
太便宜他们了。
我要的,是让他们从云端跌落,摔得粉身碎骨。
我要让他们,为自己的贪婪和恶毒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
我的手,缓缓松开了门把手。
【付费点】
6.
我转身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愤怒解决不了问题,只会让我失去理智。
我要冷静。
我要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,布下天罗地网,等着猎物自己走进来。
他们的弱点很明显。
陈墨,贪婪又自负,急于证明自己比我强。
林晚,虚荣又自私,把金钱和享乐看得比一切都重要。
他们的结合,不是因为爱情,而是因为利益和欲望。
一旦利益的链条断裂,他们的关系将不堪一击。
我的计划,在脑中飞速成型。
我回到酒店,注册了一个新的身份。
一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富豪,手握巨额资本,正在寻找欧洲的投资机会。
我建立了一个虚假的投资公司网站,上面挂满了各种看起来高大上,实则子虚乌有的投资项目。
为了让这个身份更可信,我花钱在一些国际财经媒体上发了几篇吹捧我的软文。
然后,我开始在陈墨经常出没的几个高端投资论坛里,以这个新身份活动。
我故意发表一些看似高深,实则模棱两可的投资见解。
很快,就有人给我发私信,想要和我交流。
但我的目标,只有一个。
陈墨。
7.
陈墨,或者说Peter,果然上钩了。
他最近亏得血本无归,像一只输红了眼的赌徒,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翻本的机会。
我的出现,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。
他给我发来了私信,语气谦卑又谄媚。
“尊敬的先生,拜读了您在论坛的几篇大作,深感佩服。不知是否有幸,能向您请教一二?”
我看着那熟悉的,属于弟弟的讨好语气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我没有马上回复他。
我晾了他两天。
这两天里,他像疯了一样,不断地给我发信息,从请教变成了近乎哀求。
直到第三天,我才慢悠悠地回了他一句。
“哦?你想请教什么?”
他立刻秒回,发来一大段他对当前市场行情的分析,但末尾却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。
“先生,恕我冒昧,您的公司网站似乎很新,我在公开渠道查不到太多信息。”
他还是起了疑心。
这很好。
太容易上钩的鱼,钓起来也没意思。
我早有准备,直接甩给他一个链接,是欧洲一家老牌金融报的专访。
“我不喜欢张扬。”
那篇专访是我花大价钱伪造的,从记者到排版,天衣无缝。
他沉默了许久,再开口时,语气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,只剩下敬畏。
他小心翼翼地问我,他看好的一个项目,是否有前景。
那个项目,我知道,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。
但我回他:“眼光不错,但还欠点火候。”
然后,我“随手”指点了他几句,给了他一个看似能赚快钱的短期投资建议。
那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小陷阱。
果然,陈墨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。
三天后,他欣喜若狂地给我发信息。
“先生!您真是神了!我照您说的做了,赚了百分之三十!”
“小钱而已。”我淡淡地回复。
这之后,我又“指点”了他几次。
每一次,都让他尝到了甜头。
他对我,已经从最初的试探,变成了深信不疑的崇拜。
他开始在林晚面前吹嘘自己认识了一位“投资之神”,马上就能东山再起。
林晚的脸色,也由阴转晴。
他们不知道,他们每赚的一分钱,都是我左手倒右手,故意喂给他们的毒药。
现在,鱼儿已经习惯了饵料的味道。
是时候,该下真正的钩子了。
8.
我告诉陈墨,我手上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
一个位于迪拜的新能源项目,前期投资巨大,但回报率高得惊人。
他这次没有立刻表现出渴望,反而有些迟疑。
“先生,这个项目听起来太完美了,我……想再确认一下。”
“随你。”我语气冷淡,“机会不等人。”
我知道他会去查。
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,甚至花钱请了私家侦探去迪拜实地调查。
但他查到的一切,都是我为他准备好的。
我伪造了迪拜能源部的官方批文网站,甚至买通了当地一个小官员,在电话核实时给出肯定的答复。
三天后,他打来电话,声音都在颤抖,一半是兴奋,一半是为自己之前的怀疑感到后怕。
“先生!是我有眼不识泰山!请您……请您一定带上我!”
“你的资金,太少了。”我直接戳中他的痛处。
电话那头,他沉默了。
我能想象到他此刻不甘又焦灼的表情。
过了很久,他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:“先生,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!我……我可以去凑钱!多少钱才够?”
我报出了一个数字。
一个足以掏空他们所有家底,甚至还需要他们变卖资产才能凑齐的数字。
“三天之内,我要看到钱。不然,机会就没了。”
说完,我便挂了电话。
我知道,他一定会想尽办法。
因为贪婪,是无底的深渊。
果然,当天晚上,我就通过别墅里的窃听器,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。
林晚不同意。
“你疯了!要把房子也卖掉?万一又亏了,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!”
“这次不一样!这位先生是神!你懂不懂?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!错过了,我们才真的完了!”陈墨嘶吼着。
“富贵险中求!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吗?”
“有了这笔钱,我们就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买个小岛,当国王!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!”
陈墨给她画下了一个巨大的饼。
林晚,这个永远追逐着浮华的女人,犹豫了。
最终,对金钱的渴望,战胜了理智。
他们卖掉了别墅,卖掉了跑车,卖掉了林晚所有的奢侈品包包和珠宝。
凑齐了那笔钱,全部打入了我指定的那个瑞士银行账户。
看着手机上收到的到账提醒,我笑了。
游戏,正式开始。
9.
为了让他们彻底安心,在收到钱的头一个星期,我每天都让那个虚假的投资网站显示出惊人的收益。
数字一天天往上涨。
陈墨和林晚,从最初的忐忑不安,到后来的欣喜若狂。
他们搬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,开始幻想着用即将到手的巨款,去开启他们更奢靡的新生活。
陈墨甚至给我打电话,语气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“先生!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!等这笔钱到账,我一定好好报答您!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淡淡地说,“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是的,这是你应得的。
在他们最志得意满,最接近天堂的时候,我亲手,将他们推下了地狱。
第八天。
我关掉了那个网站。
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。
注销了那个瑞士银行账户。
我,和他们的钱,一起,人间蒸发。
我能想象到,当陈墨和林晚发现投资网站再也打不开,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失效时,会是怎样一副表情。
绝望。
愤怒。
还有,互相的猜忌和指责。
果然,酒店的总统套房里,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。
“钱呢?我们的钱呢?!”林晚的声音歇斯底里。
“我怎么知道!那个王八蛋跑了!他是个骗子!”陈墨的声音里充满了崩溃的哭腔。
“骗子?你不是说他是神吗?你不是说他能带我们发大财吗?陈墨,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!”
“啪!”
一记清脆的耳光。
“你敢打我?!”
“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败家娘儿们!要不是你天天逼着我要钱,我会被骗吗?”
“你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?当初是谁求着我卖房子卖车?是谁说要带我去当岛主的?”
“你闭嘴!”
房间里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,女人的哭喊声,男人的怒吼声。
他们像两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,疯狂地撕咬着对方。
真是一出好戏。
但,这还不够。
我要的,是让他们永不翻身。
10.
我换了一家酒店,继续监视着他们。
他们被酒店赶了出来,因为付不起房费。
从总统套房,到廉价旅馆。
从满身名牌,到衣衫褴褛。
不过短短几天,他们就从云端跌入了泥潭。
林晚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明艳,憔悴得像一朵枯萎的花。
陈墨也彻底没了精神,整日借酒浇愁,喝醉了就对林晚拳打脚踢。
他们的儿子,那个叫Leo的孩子,成了最大的出气筒。
孩子每天都在惊恐和哭泣中度过。
看着这一切,我心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。
但这样的报应,还远远不够。
我要在他们已经破碎的关系上,再狠狠地踩上一脚。
我找人拍了几张照片。
照片上,陈墨正和一个妖艳的女人在酒吧里喝酒,举止亲密。
那个女人,是我花钱雇的演员。
我把照片洗了出来,匿名寄给了林晚。
信封里,只有一张纸条。
“他不是没钱,只是不想给你花。”
我知道,这句话,会像一根毒刺,深深扎进林晚的心里。
对于一个极度自私和多疑的女人来说,没有什么比“背叛”和“欺骗”更能点燃她的怒火了。
尤其是,在他们已经一无所有的时候。
11.
林晚收到了照片。
她没有哭,也没有闹。
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照片,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怨毒。
那天晚上,陈墨又喝得醉醺醺地回来。
他一进门,林晚就冲了上去。
她没有质问,没有争吵,而是直接把一壶滚烫的开水,浇在了陈墨的身上。
“啊——!”
陈墨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。
廉价旅馆的隔音很差,我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一切动静。
“你这个贱人!你疯了!”
“我疯了?是被你逼疯的!陈墨,你这个骗子!你竟然背着我藏私房钱!你还想去找别的女人!”
“我没有!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没有?那这是什么!”林晚把照片甩在他脸上,“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子吗?任由你骗?”
“这是……这是误会!是有人陷害我!”陈墨看着照片,百口莫辩。
“陷害你?谁会陷害你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?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!从十年前骗我哥,到今天骗我!你没有一句实话!”
他们的争吵,变成了血腥的斗殴。
最后,以警察的到来而告终。
陈墨因为严重的烫伤被送进了医院。
林晚因为故意伤害,被带去了警局。
他们的关系,在这一刻,彻底走到了尽头。
但我知道,这还不是结局。
我要给这场大戏,安排一个华丽的落幕。
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忘记的落幕。
12.
陈墨躺在医院里,浑身缠满了绷带。
他不仅身体受了重创,精神也彻底垮了。
他想不通,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。
他更想不通,是谁在背后设计了这一切。
这时候,我该登场了。
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。
用我那个十年没换过的,属于陈宇的号码。
“小墨,听说你生病了,需要帮忙吗?”
收到信息的瞬间,陈墨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,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。
他可能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但紧接着,是死灰复燃的希望。
他那个傻子哥哥,他那个被他骗得团团转的提款机,又出现了。
他毫不犹豫地回复了我。
“哥!真的是你吗?我好想你!我……我快要死了!”
他开始向我哭诉自己的“悲惨遭遇”。
被黑心老板骗光了钱,被恶毒的女人所伤,现在身无分文,连医药费都付不起。
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。
“哥,你救救我!只有你能救我了!”
“好。”我只回了一个字。
“我们见一面吧。”
我约他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露天咖啡馆见面。
同时,我匿名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,告诉他们,故意伤害罪的嫌疑人林晚的丈夫,正在和他的情人约会,准备私奔。
我知道,林晚被保释出来后,一定会被警方监控。
这个消息,足以让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。
我布好了舞台,选好了演员。
现在,只等大幕拉开。
13.
我坐在咖啡馆里,静静地等着。
很快,陈墨来了。
他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,脸上还带着伤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,他愣住了。
十年不见,我的样貌没怎么变。
但我的眼神,我的气质,已经和从前判若两人。
他记忆里的那个温和,甚至有些懦弱的哥哥,不见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让他感到陌生的,冷漠的男人。
“哥……”他迟疑地叫了一声。
我没有说话,只是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坐下。
他坐立不安地坐在我对面,搓着手,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他终于忍不住问。
我没有回答他。
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,推到他面前。
屏幕上,正在播放一段视频。
视频里,我们的父母,正和一个九岁的男孩视频通话。
“Leo乖,想不想爷爷奶奶啊?”我妈的声音充满了慈爱。
“想!”男孩奶声奶气地回答。
“等爸爸的公司好起来,我们就去看你好不好?”我爸笑着说。
陈墨的脸,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死死地盯着屏幕,浑身都在发抖。
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他声音颤抖,几乎不成句。
就在这时,一声尖叫划破了咖啡馆的宁静。
“陈墨!你这个王八蛋!”
林晚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。
她看到了陈墨,然后,她看到了坐在陈墨对面的我。
她的脚步,猛地顿住。
脸上的愤怒,瞬间被惊恐和混乱所取代。
她看看我,又看看陈墨。
两张一模一样的脸,让她的大脑彻底宕机。
“陈……陈宇?”
她终于认出了我。
那一声“陈宇”,充满了无尽的恐惧。
仿佛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我看着她,缓缓地,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一个十年未见的,冰冷刺骨的笑容。
“好久不见啊,我亲爱的老婆。”
14.
整个咖啡馆,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我们这诡异的三人组身上。
陈墨看着我,又看看状若疯癫的林晚,终于明白了。
那个神秘的投资人,那个给他设下圈套的人,那个拍下照片让他和林晚反目成仇的人。
全都是我。
“是你……全都是你做的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眼神里充满了绝望。
“是啊。”我轻描淡写地承认,“惊喜吗?”
林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她终于意识到,自己掉进了一个怎样的陷阱里。
她以为自己是猎人,却不知道,自己从一开始,就是猎物。
“陈宇……你听我解释……不是那样的……”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辩解。
“解释?”我打断她,声音不大,却带着千钧之力,“解释你如何伪造空难,骗走我的钱?还是解释你如何怀着我弟弟的孩子,在我面前扮演一个深爱我的妻子?”
我的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刀,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。
她的脸,白得像一张纸。
“我……我是被逼的!是陈墨!是他逼我的!”
到了这个时候,她还在试图把责任推给别人。
她扑过来,想抓住我的手。
“陈宇,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你!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”
她的眼泪流了下来,看起来楚楚可怜。
若是十年前的我,或许会心软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恶心。
我猛地甩开她的手,力道之大,让她踉跄着摔倒在地。
“别用你的脏手碰我。”
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。
一个瘫在椅子上,一个跌坐在地上。
就像两条丧家之犬。
“游戏结束了。”
我丢下这句话,转身离开。
身后,传来了警笛的声音。
我匿名提交的,关于他们伪造身份,金融诈骗的证据,已经足够让他们把牢底坐穿。
至于林晚,她保释期间再次寻衅滋事,罪加一等。
我没有回头。
地中海的阳光,第一次让我感到了温暖。
15.
我回国了。
第一件事,就是回家。
回到那个我曾经以为是避风港,实际上却是同谋者巢穴的家。
我推开门,爸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。
看到我,他们愣了一下。
“小宇?你不是去散心了吗?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我妈站起来,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。
“散完了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我把行李箱放在一边,走到他们面前。
将那个平板电脑,放在了茶几上。
然后,按下了播放键。
“Leo乖,想不想爷爷奶奶啊?”
熟悉的声音,从平板里传出来。
我爸妈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我妈尖叫一声,疯了似的扑过来想抢走平板。
我侧身躲开,她扑了个空,摔在沙发上。
“陈宇!”我爸猛地站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呵斥,“你发什么疯!”
“我发疯?”我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他们灰败的脸,“我疯了十年,你们现在才知道?”
“这……这是……”我爸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这是我的孙子吗?”我替他问了出来。
“小宇,你听我们解释……”我妈慌了,爬起来抓住我的胳膊,眼泪瞬间就下来了,“我们也是没办法啊!”
“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弟弟从小就没你出息,没你聪明,我们不帮他谁帮他?”
她哭号着,“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,可怜可怜你弟弟不行吗?”
“可怜他?”我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,声音冷得像冰,“谁来可怜我?我为了林晚活得像个孤魂野鬼的时候,你们在哪?”
“我们知道对不起你!”我爸吼道,“但我们也是被逼的!你以为我们这十年心里好过吗?看着你痛苦,我们比谁都难受!”
“被逼的?”我笑出了声,“是被贪婪逼的吧!拿着我用血汗换来的钱,去给你们的好儿子挥霍,你们难受?你们难受的是不能把我的骨头也敲碎了熬汤给他喝吧!”
我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他们瘫坐在沙发上,面如死灰。
所有的辩解,在事实面前,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“就因为我比他优秀,比他懂事,所以我就活该被背叛,被算计?”
“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!”
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,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。
玻璃碎了一地,就像我那颗曾经完整的心。
他们被我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颤,不敢再说话。
我看着他们惊恐的脸,心中最后一点亲情,也烟消云散。
“这个家,我不会再回了。”
“这栋房子,在我名下。我给你们一个星期,搬出去。”
“从此以后,我没有父母,你们,也没有我这个儿子。”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。
门在我身后关上,也隔绝了我的前半生。
16.
我没有卖掉房子,更没有捐掉那笔钱。
那是我的战利品,是我胜利的勋章。
我离开了那座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,直接飞往了世界的金融中心。
我用那笔从陈墨和林晚手中夺回的钱,成立了一家属于我自己的投资公司。
我像最高明的猎手,用他们无法理解的缜密和手腕,在资本市场里掀起风浪。
一年后,我收到了一个跨国邮件。
是国外相关部门寄来的。
信里说,陈墨和林晚因为多项罪名,被判处长期监禁。
他们的儿子Leo,在经过心理评估后,被一个当地的家庭收养。
信的最后,附了一张Leo的照片。
他和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夫妇站在一起,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的笑。
我看着那张照片,很久,很久。
然后,我拨通了我的私人律师的电话。
“设立一个匿名信托基金,受益人是这个孩子和他的养父母。”
“资金只用于他的教育和基本生活保障,有严格的限制,绝不能用于任何奢侈消费。”
“我要让他知道,他能安稳地活下去,是因为我的仁慈。他这辈子,都活在我的影子里。”
挂了电话,我将信和照片扔进了碎纸机。
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脚下,是璀璨如星河的城市夜景。
我举起手中的威士忌,对着窗外倒映出的那个冷漠而强大的自己,轻轻碰杯。
空气里,是胜利的味道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24:56